猜猜我是谁

绝路也作前路,前路不问归途

【方曲/曲方】此心(上)

看完电影后的激情创作,写写我心中他们的故事

ooc预警,改动原剧情预警,私设如山

方五洲视角,松林视角以后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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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

——“人为什么要登山?登山能解决,几亿人民的吃饭问题吗?”


——“几亿人民只能想着吃饭这点问题,我们这个民族又有什么希望呢?”


【壹】

被下放到锅炉房的十三年间,方五洲常常做梦。


他梦到过老队长,梦到过杰布,梦到过一起训练一起登山的队友们,但梦里出现最多的,是曲松林。


很多时候,梦里的曲松林是从前那个身手矫健意气风发的青年,在苏联的校场上、在珠峰脚下的训练营中,在各种训练器材间翻转腾挪,有时会转过身,向梦里的方五洲露出一个带着汗水但充满朝气的笑容。


方五洲喜欢这些梦,它们会把他带回那段朝气蓬勃的岁月。


那时的曲松林整天闷声不响的,但那看起来比周围健壮的队友单薄许多的身躯中,却储存着满腔的热血和倔强。


方五洲最开始是不太瞧得上曲松林的,他总觉得这小身板看着文文弱弱肯定没什么出息,后来才明白,曲松林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心里却比谁都要强,有段时间训练成绩不好,就在晚饭后本该休息的时间一个人跑去加练。后来方五洲发现了,就跑出去和他一起练,两个人练完就坐在训练场边上天南地北地聊,不过聊得最多的,还是登山。


“松林,你为什么要登山?”


“为了争一口气。”曲松林坚定地说,“为了给中国争一口气,我要让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知道,珠穆朗玛峰是我们中国的,我们可以从没有人登上去过的路线登上去!”


曲松林的眼睛闪着光,那光在对视时直直照进方五洲心里,照得他呼吸一滞,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发芽……


“五洲,五洲!”


方五洲回过神:“啊?什么?”


“好好的发什么呆啊,困了?”曲松林站起来,拍拍身上蹭的土,“走吧,回去睡觉。”


“好——松林等等我!”被曲松林这么一说,方五洲忽然觉得眼皮打架,他站起来追上先走几步的曲松林,两人并肩向宿舍走去。


曲松林的努力换来了成果,他的成绩一天比一天进步,到最后就连对体力有极大考验的“三分钟挑战”也能轻松完成。当方五洲看到他从憋气的水盆里抬起头,湿淋淋的脸上露出骄傲的微笑时,心脏又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狠狠地颤了一下。


方五洲一直觉得“松林”这个名字取得好,曲松林正像他的名字,他是一棵松,一棵坚韧挺拔的松。


后来,即使他们的成绩已经是训练营中数一数二的了,晚间的加练依然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方五洲把所有队员都当兄弟,但他隐约觉得,对他而言,曲松林是不同的。


再后来杰布发现了他们的秘密,直嚷着他们不够义气加练不带自己。再再后来,晚饭后的加练成了所有中国学员的集体活动。


“咱们可是要冲击珠峰的。”老队长笑呵呵的,一手搂着方五洲一手搂着曲松林,在他们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可不能给国家丢脸。”


“队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苏联的训练场上、珠峰脚下的登山训练营中都洒满了他们的汗水,那时有老队长、有曲松林、有一起拼搏的兄弟们,那是方五洲记忆中白月光一般的时光,那是他们的青春,艰苦又快乐。


【贰】

这一切结束在那场要命的雪崩。


被雪崩吞噬的老队长、手中仿若千钧重的摄影机、即将被卷入雪流的曲松林……


方五洲还记得曲松林第一次拿到那台摄影机时的样子,眼睛都放着光,像捧着什么宝贝一样捧着它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方五洲想拿过来看,他就像护食的猫一样死死抱着摄影机,坚决不让方五洲碰一下。


“它可是要上珠峰的摄影机,贵得很,碰坏了你可担当不起。”曲松林举起摄影机,将镜头对准方五洲,“我要把它带上峰顶,让全国人民都领略一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风景。”


“那可太棒……哎松林,你是在拍我吗?”


曲松林嘿嘿一笑,抱着摄影机转身就跑:“杰布!你想知道五洲刚才的表情有多傻吗?”


方五洲这才反应过来曲松林耍他,拔腿就追:“松林你可不许把我拍丑了!杰布帮我拦着他点!”


杰布一看他们过来,一闪身进了宿舍,砰地一声关上门把他们都拦在了外边:“我要再管你俩的事,我就是库巴!”


方五洲和曲松林在宿舍院子里一追一跑,方五洲伸手去抓曲松林,曲松林顾着摄影机,还冲方五洲嚷嚷:“你要是弄坏了摄影机,我可跟你没完!”


方五洲忘记他们是如何结束了这场打闹,那张被曲松林形容为“傻里傻气”的照片他也从没有见过。曲松林还是每天抱着他的宝贝摄影机满训练营乱晃,把全队所有队员拍了个遍。


但这台珍贵的摄影机,却被方五洲亲手扔下,掩埋在珠穆朗玛皑皑的冰雪中。


方五洲想曲松林该是怨他的,不然那天走出政委办公室后就不会沉默地甩开他的手,只留给他一个一瘸一拐的背影。


从那以后他再没见过曲松林,连他回到登山训练营的消息都是从杰布辗转寄来的信上知道的。


信是他的好友徐缨带过来的,杰布不知道他的新地址,就把信寄给了徐缨。徐缨带来信的同时,也带来了她即将出国留学的消息。


方五洲低下头,仔细地把杰布的信折好放进兜里,语气里透着落寞:“走吧,走吧,走了对你们更好,走了好,走了好啊……”


徐缨叹了口气:“五洲,你……”


话音被几块破窗而入的石头打断了,侮辱性的话语传入耳中,徐缨怒气冲冲地跑到外面大骂他们是懦夫。方五洲看着破碎的玻璃,心里只是想:幸好松林走了。


“方五洲。”徐缨骂完了,红着眼眶转过身看他,“你后悔吗?”


方五洲愣了愣,随即坚定地回答:“不后悔。”


不管是登珠峰还是救了曲松林,他都从未后悔,不论再给他多少次机会,他还是会加入登山队,也决不会放弃曲松林,方五洲可以为了国家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的生命,却不会舍弃任何一个队友的生命。


更何况那是曲松林。


徐缨走后,周围再没人知道方五洲的过往,“登山英雄”这个头衔被深埋在煤堆里,大多数人只当他是个比别人健壮些的锅炉工。而方五洲什么都不说,只是日复一日坚持着高强度的身体锻炼,等待着再次攀登的机会,等待着那不知何时会到来的一个召唤。


这一等,就是十三年。


【叁】

所幸,方五洲等到了。


他看着那张薄薄的信纸又哭又笑,泪水全滴到碗里,被他和着面条吃了下去。他等了十三年,盼了十三年,终于等到了再次登顶珠峰的机会,等到了弥补遗憾的机会,等到了……再次见到曲松林的机会。


方五洲以前从未觉得北京到西藏的路程如此遥远,他恨不得能立即飞到西藏去,回到那个熟悉的登山训练营,见到他朝思暮想的第三女神,见到阔别十三年的杰布和……和曲松林。


方五洲觉得奇怪,他每次想到曲松林,心中都有一阵特殊的悸动,他还没想明白这是为什么,就被巨大激动和喜悦占据了头脑,无暇思考其他的事情。


汽车缓缓驶入训练营大门,方五洲背着行李下车的一瞬间,曲松林的身影就撞进了他眼底。


他瘦了。这是方五洲心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十三年的时光将曲松林变得消瘦、沧桑,这让方五洲很想抱抱他,积压了十三年的思念喷薄而出,方五洲甩掉肩上的行李,向着曲松林张开了双臂,热切地微笑着。


“松林!”


曲松林向他们走来,方五洲向前几步迎了上去,但曲松林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热情地拥抱了杰布,然后回过身,向方五洲伸出一只手。


“方队长。”


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十足的冷淡和疏离。


方五洲的身体僵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放下手臂握了握曲松林的手。曲松林没有在他面前多停留一秒,只是热络地拉着杰布去宿舍放行李。杰布担心地回头看着被晾在后面的方五洲,方五洲苦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先走,拎起行李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


一辆又一辆汽车驶入这个寂静了十三年的训练营,从车上跳下来的年轻人们像他们当年一样朝气蓬勃,怀着一腔热血想要为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


方五洲靠在宿舍门边,远远看着曲松林忙忙叨叨地安排这个安排那个,之前跟在他身边的藏族姑娘黑牡丹要推他去休息,他却摆手拒绝,看起来恨不得什么事都亲自上阵。方五洲看着他,嘴角不知不觉挂上一抹笑容,他知道曲松林是高兴的。


“兄弟。”杰布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说真的,当年我就觉得了,你有时候看松林的眼神就像在看喜欢的姑娘。”


“去你的吧。”方五洲强迫自己忽视了一瞬间加快的心跳,推了杰布一把,“瞎说什么呢。”


杰布没接着和他闹,而是靠在他身边偏头看着他:“晚上一起聚一聚吧,咱们三个好多年没一起喝酒了。”


方五洲低下头:“是啊,都十三年了……”


十三年,物是人非,他们三人都已不似从前。


“方五洲队长,如果完不成任务,你,自己去跟老队长解释!”


砸下的酒瓶像砸在了方五洲心上,砸得他一阵阵钝痛,杰布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朝曲松林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方五洲没有动,只是坐在椅子上,用手掌抹去脸上的泪水。


那台摄影机仿佛变成了一堵墙,它横在方五洲和曲松林之间,方五洲知道自己也许一辈子打不破这堵墙,他们之间,也许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不知道曲松林是怎样守着空荡荡的训练营度过了十三年,又是怎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观测着珠峰才能得到那首倒背如流的气象诗,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那句“我没有下一次了”。他只知道自己这次决不能失败,为了祖国、为了牺牲的老队长和队友们、为了自己心中的执念。


为了曲松林。


【肆】

曲松林要强,这是方五洲十几年前就知道的事,他自己训练的时候就喜欢可劲儿的折腾自己,现在换他练别人了,又开始可劲儿地折腾这些被他寄予厚望的年轻人。


李国梁这个年轻的摄影师更是曲松林的重点关照对象,方五洲不止一次见到李国梁因为一点小失误就被曲松林逮着骂一顿。方五洲理解曲松林心中的执念,但还是觉得他太过急躁。他试着劝过曲松林,但曲松林几乎断绝了训练外和方五洲的一切来往,对他的劝说更是置若罔闻,只当方五洲在他耳边放了个屁。


“李国梁调整一下,准备跟第三组。”


“曲大哥!”一旁负责计时的黑牡丹低低地惊叫了一声,担心地看了看被队友架着的李国梁,“李国梁他……”


曲松林转头瞪了她一眼:“说多少遍了,喊我教练。”


黑牡丹缩了缩脖子,乖乖闭嘴了,只是眼睛还一直担心地看着李国梁的方向。


方五洲皱起了眉头,此时的李国梁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根本无法支撑再一轮的训练。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凑到曲松林身边低声劝道:“松林,差不多了,再下去该出伤了。”


“他没问题,可以继续。”


见曲松林不为所动,方五洲又接着说:“失误总是难免的,给他们点儿成长时间吧,当年咱们在苏联也没那么快达标,欲速则不达。”


曲松林瞥了他一眼,不但没松口放过李国梁,反而抬腿走到操场中央,朗声说道:“我再说一遍啊!憋气一分钟,六个科目循环两分钟,三分钟之内,所有人必须达标!做不到的,打回原单位!”


队员们纷纷窃窃私语,皱眉、撇嘴、摇头,有人大声反驳三分钟之内不可能做得到,曲松林看了那人一眼,又环顾四周,看了看众人眼中的怀疑和不满。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脱下外套扔到长凳上,然后自己站到轮胎前,把绳子套在了身上。


“计时!”


“松林!”杰布担心地叫了一声,抬腿想上前把曲松林拉下来,却被方五洲拦住了。


“让他去吧。”方五洲捡起曲松林扔下的外套抱在怀里,坚定地说,“我相信他。”


“开始!”黑牡丹按下秒表,曲松林拉着轮胎向前冲去,虽然动作还是一瘸一拐的,但速度竟出人意料的快。曲松林那一瘸一拐的背影和记忆中健步如飞的身影重合在一起,方五洲看着他扔下绳子爬上木梯,忽然笑了。


曲松林变了,但又没变,十三年的岁月将他的外壳打磨成了另一个模样,但内里还是那棵松,坚韧、挺拔、屹立不倒。方五洲又想起曲松林说出要为中国争一口气时眼里迸发的光芒。


那光依然在。


“曲教练!”黑牡丹忽然大喊一声,接着是杨光、林杰、声音还有气无力的李国梁……周围的队员们一齐呐喊起来,这些年轻的心被曲松林所感染,齐声为他加油助威。


“曲教练!曲教练!曲教练!”


伴着声声呐喊,曲松林拉起轮胎开始跑最后一段路,跑到一半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有几个队员小声惊呼,方五洲心里一紧就要冲出去扶他。但曲松林站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几步冲完最后一段路,绳子一甩一撑地,脸就扎进了水盆里。


“一分钟到!”黑牡丹掐了表,四周掌声雷动,杰布冲过去架起了曲松林,方五洲也走过去,将手中的外套披在曲松林身上。


曲松林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没等方五洲读懂他眼中翻涌的情绪,他就飞快地转头去看黑牡丹:“多长时间?”


“教练。”黑牡丹低头盯着秒表,声音越来越低,“超……超过三分钟了……”


“没关系,松林。”杰布使劲搂了搂曲松林的肩膀,“你很棒,真的,非常棒,非常了不起。”


方五洲已经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像以前一样把它塞到曲松林怀里,然后一步跨入了训练场。


他是队长、是曾经的登山英雄,理应给这些年轻队员们做个榜样,而且不管怎么样,他得给曲松林撑撑场子。


“计时!”


【TBC】

讲一下那些被改动的原剧情:

1.徐缨是好朋友,也是个助攻

2.改动了黑牡丹的人设,登山女英雄可不该是个恋爱脑

3.参照上一条,李国梁被加练是因为训练中出现了失误,不是因为黑牡丹的恋爱脑行为

4.松林训练那段是预告里有但电影正片里删掉的,我私心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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